●賴祥蔚／台灣藝術大學廣播電視學系教授
在三級警戒疫情的窒悶之下，網路討論聲量第一名的話題原本是WFH （Work From Home，在家上班），但是這兩天「林瑋豐反串認知戰事件」的討論聲量迅速竄起，引起各界的熱烈討論。
公開表態一向親近綠營的林瑋豐，過去一段時間一直在臉書強調要查辦中共在台發起的認知戰，還把矛頭指向PTT。結果竟被PTT鄉民發現林瑋豐自己在PTT的帳號經常留言攻擊民進黨政府，尤其是疫情期間跟把矛頭指向衛福部。
事件爆發後，林瑋豐承認是他所為，宣稱是在反串，也強調沒有任何一筆收入來自中央或地方政府，及民進黨上下任何組織，隨即就關閉自己的臉書。
媒體報導指出：台灣高檢署已將本案發交新北地檢署，指揮調查局、刑事局「從速從嚴」偵辦，若構成散布假訊息，最重可判處三年徒刑。
▲林瑋豐在臉書上致歉。（圖／翻攝自Facebook）
「反串」跨越道德底線？
對這個事件的第一層憂心，是林瑋豐「反串」是否跨越道德底線。如同他在聲明中說自己是「自以為有趣，進行反串、惡搞留言」。
「反串」可以分顯性跟隱性，顯性就是明顯讓看到的人知道是反串，突顯出諷刺性；隱性則是不讓人知道自己是反串，並強化有反效果的言行特徵來打擊對手陣營。
不論顯性或隱性，反串都不能擺脫法律責任。林瑋豐對這一點應該相當了解，所以在聲明中提到會坦然接受法律責任。
然而，為了打擊對手，適度反串可能是幽默，過度反串就會踩到道德底線。網路上有多少人為達目的已經不介意跨過道德底線？這是第一層憂心。
▲在網路上過助反串、罵人，恐踩到道德底線。（示意圖／取自pixabay）
恐是組織戰？
第二層憂心，則是反對黨陣營與若干主流媒體目前擔心的：「綠網軍認知作戰 林瑋豐冰山一角？」林瑋豐臉書公開言論剛好呼應綠營對認知戰的訴求，他一路走來也跟許多綠營人士交好，而太太又任職於民進黨中央黨部。
儘管如此，如果要指控這就是綠營的組織文宣戰，恐怕還需要更直接的證據，這或許也是為什麼媒體批判的標題必須加上「？」。如果真是如此，這就是大規模、有組織的跨越道德底線。個人行為偷偷跨越道德底線已經令人憂心，一大群人團結跨越道德底線，更加令人憂心，這是第二層憂心。
▲國民黨批民進黨綠色認知作戰，槍口正對台灣人民。（圖／翻攝自Facebook／江啟臣）
其實不是反串？
第三層憂心則是，會不會有人自稱的反串只是外衣，幫助特定陣營也是外衣，真實上演的戲碼則是「表裡不一」，也就是當事人對當權者的作為其實很有意見，奈何現實上必須靠過去、為了五斗米或是權勢而折腰。畢竟當事人夫妻在PTT炮轟高層的若干言論，即使用反串也不容易解讀。
過去在威權統治以及白色恐怖的氛圍之下，很多人為了生存只能被迫表裡不一。蔡英文總統2016年剛當選的時候宣示：她當總統，沒人需要為認同而道歉。」如今台灣自豪已經民主化，政黨也輪替了多次，台灣人還需要表裡不一嗎？真相如何，只有當事人知道。希望不是如此，否則太令人憂心。
疫情令人憂心、認知戰令人憂心、假訊息令人憂心。除此之外，「林瑋豐反串認知戰事件」又新增了三層憂心：個人跨越道德底線令人憂心、政治鬥爭跨越道德底線令人憂心、台灣人如果不敢說出認同也令人憂心。
▲網軍。（示意圖／翻攝自網路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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